前景提要
在前几日自主氧合试验均失败后,我们再次尝试下调ECMO气流量为0,呼吸机参数FiO%、peep10cmH20,观察2小时复查血气分析氧分压大于80mmHg,未见二氧化碳潴留,呼吸、循环稳定。那么,是否现在撤离ECMO?
我们评估:患者ECMO治疗第九天,肺部影像学已经在改善,继续ECMO支持,面临的导管相关血流感染、重要脏器出血、血细胞破坏等风险在增加,大于ECMO获益。于是,我们果断撤离了ECMO。(图1)
图1
后ECMO时期治疗第10天(7.20),
患者发热,体温最高38.5℃,近期PCT增高趋势,痰培养“鲍曼不动杆菌(药敏仅替加环素敏感)”,抗生素改“替加环素+卡泊芬净”,体温渐降至正常。
但左肺啰音仍多,左肺超声仍以B线为主,纤支镜检查气道*白色痰液仍多且稠。
治疗第12天(7.22),
为了争取早日停机拔管,我们逐步减少并停用镇痛镇静(咪达唑仑+丙泊酚+瑞芬太尼),观察患者神志恢复情况。同时,我们担心患者不能继续耐受长时间的俯卧位通气,予暂停俯卧位通气。
重新建立经股静脉血透导管,行CRRT。
治疗第13天(7.23),
患者神志仍嗜睡,呼吸机使用模式CPAP+PSV,氧浓度下调至35%,peep6cmH2O,血气分析氧合指数>mmHg,行SBT试验通过!予拔除气管插管改面罩给氧(6L/min)。
但拔管后约3小时,患者出现气促,氧饱和度下降88%,吸痰未改善,再次复查CT(图2),CT提示左肺实变范围再次扩大。
图2撤离ECMO当日CT(上图)与拔管日CT对比(下图)患者高龄,再次有创机械通气很可能需要重新使用镇痛镇静药物,机械通气和ICU住院时间将进一步延长,并发症风险加大,我们决定暂不气插,先尝试经鼻高流量氧疗(HFNC)。
考虑肺部加重可能与过早停用俯卧位通气有关,我们决定重启俯卧位通气,并加强气道管理,加用白三稀受体拮抗剂、β2激动剂等解痉,抗感染治疗同前。患者气促和氧合逐渐改善。
治疗第18天(7.28),
患者氧合指数渐好转,体温正常,降钙素原下降,气道痰量减少,感染控制有效,疗程到后停用替加环素。尿量可,停CRRT后拔除血透导管。
患者停用镇痛镇静药物已6天,仍神志嗜睡,意识淡漠,不能与他人交流,右侧巴氏征可疑阳性,余神经体征阴性,UREA27.87mmol/L,Cr.8umol/L,床边脑电图提示慢波增多,MRI+MRA仅提示腔梗、脑萎缩。大家怎么看?
图3.胸腔置管前后对比(左右滑动查看)
治疗第19天(7.29),
患者神志转清。或许,真的只是镇静药物未代谢完全。复查CT,出现双侧胸腔积液,予B超定位下双侧胸穿置管引流。(图3)
治疗第20天(7.30),
停HFNC,改鼻导管给氧,氧合指数上升至mmHg。
康复时期患者神志虽然转清,但仍诉对称性乏力,查体可见肌肉萎缩,体重由入院时72kg下降至约60kg,患者存在有脓*症、能量应激、制动、使用镇静肌松药物、使用糖皮质激素等多个高危因素,我们认为患者出现了ICU-AW。
医院协助每日肢体锻炼;
鼓励下床活动;
经口进食,补充蛋白粉加强营养;
逐步拔除身上各导管(空肠管、深静脉导管、外周静脉留置针、动脉测压管、胸管、尿管等);
吹气球帮助肺复张;
治疗第33天(8.12),
患者神志清楚,呼吸平稳,氧合指数>mmHg,生命征稳定,肌力较前好转,每日尿量可,复查血Cr较前下降,PCT0.ng/ml,办理出院手续,嘱回当地继续康复治疗。
图4.出院前CT
总结这是我科今年第三份ECMO病例。文献报道,重症腺病*肺炎病死率很高,即使及时行ECMO支持成功率也不高,原因与腺病*引起的肺部病变并非单纯的渗出性炎症有关。腺病*肺炎肺内病变不均一,后期容易遗留慢性气道和肺疾病。全身炎症反应较其他病*更重,肺外并发症多,可发展为多脏器功能衰竭。本例患者高龄,基础病多,入科时既存在急性肾损伤,治疗过程中继发多重耐药细菌感染,更增加了治愈的难度。一开始,我们通过CT重建估算可用的肺容积,进行严格的肺保护性通气和有效的气道管理。VV-ECMO的及时建立和及时撤离、俯卧位通气的决策和实施、停机拔管指征的把握等等,这些都是该患者最终能顺利治愈出院的关键。每时每刻我们都在左右权衡着利弊,哪一种方案对病人更好,损害更小,临床收益大于可能面临的风险,不同的临床阶段也有着不同的侧重和考量。遗憾的是,即使我们积极治疗了脓*症、早期肠内营养、限制肌松药物使用、尽量保留患者自主呼吸努力后,患者仍出现肌萎缩、肌无力的表现,这可能与营养不足和过度镇静有关。如果再来一次,我相信我们会做得更好。我们将对该患者出院后的康复情况和中长期预后进行随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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